【菜钱/娄钱】Always
小梦系列番外第二弹，这篇是坤坤视角...小娄视角可以点进我的主页看～
说一下这篇里没有娄钱，因为整个系列是大三角所以占tag了提前说一声抱歉，下一篇就会有了ㅠ ㅠ
1
“前面有车！范丞丞跟上我！”
九个人在等晚饭的时候，Justin和范丞丞两个小孩又开始玩手机，陈立农坐在范丞丞旁边专注地看他玩：“哇塞~丞丞你运气好好哦，那边有人！快打快打！”
王子异正在一日一度的药品推销：“小鬼，你的情况要多吃一点维生素C，然后多晒太阳，补充维生素D，这样就可以长高了。”
小鬼掏了掏耳朵：“每天说这么多也不知道真的假的，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。”
蔡徐坤的手机频幕卡在了世界时钟的界面，然后随着锁频的声音黑掉。
他笑着问：“子异你就不怕我们把你药都吃光了啊？”
“吃光了没关系，我还可再买。”王子异依然很认真，“我不是一直在说嘛，大家的身体保持健康才是最重要的...”
他确实是一直在说，以前在大厂的时候也是，只不过维生素C的推荐对象，是周锐和钱正昊。
每次王子异来他们宿舍“讲座”，周锐都比钱正昊听的认真，王子异说他这个年纪再长不太现实了，周锐说他是在替钱正昊听，别看钱正昊老老实实地坐着，其实听两句就走神，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哪里去了。然后钱正昊就会笑着说：“没有没有，我听着呢。”
“那你说，子异刚刚说什么了？”
“嗯...”钱正昊一下一下掐着下巴上的软肉，抿唇思考几秒钟，僵在哪里开始“鹅鹅鹅”地笑。
“你看你看，我说什么了，我还不知道他。”周锐总是胸有成竹。
“坤坤，你咋又在精神恍惚的傻笑？”小鬼摇摇他的胳膊，“你这时差倒得有点长啊。”
“其实这个倒时差，也和个人体质有关系....”王子异继续真挚地分享他的养生经验。
“大哥，我王琳凯服你！”小鬼冲他抱拳，“明天我陪你逛街，行不？你快换个话题，再讲药我怕我要炸了。”
王子异也不生气，只是笑笑，感叹小朋友和小朋友差异还真的挺大，以前他经常去蔡徐坤他们宿舍串门，看到钱正昊吃垃圾食品总是忍不住说他两句，钱正昊每次总是会笑着说“好好好”，然后转头继续吃。
所以他偶尔会和蔡徐坤说，你别老让昊昊吃垃圾食品，会长不高的。
蔡徐坤拍着胸脯答应他，然后回去和钱正昊说，你今天晚上别吃了，我替你吃——虽然最后通常都变成了“我陪你吃”。
第二天在食堂遇到周锐，一定会听到他吐槽：“子异你知道么？钱正昊和蔡徐坤，我的妈呀，你都不知道他俩昨天晚上吃了多少。”
其实半个月前的那段日子，王子异回想起来还是挺好玩的，很多时候想和蔡徐坤分享一下回忆，但话都卡在喉头，咽了下去，大概是因为每次时机都不太对吧。
出道之后的蔡徐坤依然很随和也很开朗，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时候，依然会散发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场，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，可能是来了美国之后，第二种状态的他出现的更加频繁。
但蔡徐坤的样子，也不像是不开心，后来吃晚饭的时候，他还讲了个笑话。
大家都累了一天，回到酒店后各回各屋洗漱休息，蔡徐坤洗完澡在浴室吹头发的时候，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拿发油进来，他刚想喊，却突然意识到，现在的房间里，只有他一个人。
看着镜子里半张着嘴的自己，像个傻瓜，如果那两个字真的喊出来了，简直不知道会有多可笑。
还记得他第一次那样叫钱正昊，让他帮忙拿一瓶发油，小家伙拿错了瓶子，特别诚恳的道歉，然后转头小声嘟哝着：“橘黄色是漱口水...不对，橘黄色是发油，粉红色是漱口水...”
那时候的小孩，在他心目中，还只是个单纯的小傻子。
在他的样子再度浮现在自己脑海中之前，他急急掐断了思绪——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间。在意识到自己总会时不时想起钱正昊之后，他开始刻意的去限制想他的次数。蔡徐坤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，也知道没用的情感只会徒增烦恼，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控制自己，却依然时常会体会到失控的挫败感。
很多时候，他会恍然回神，惊觉自己再一次陷入了某种回忆很长时间。
这些回忆尽管大多数是快乐的，但都只会随着时间逐渐泛黄，变成时过境迁的隐隐作痛。就像明明每次想到的是钱正昊笑着的样子，心脏却会感到沉闷的痛。
他只能更拼命的练习，身体上变得忙碌，相应的，心理上就会变得麻木。
其实刚来美国的时候，他们宿舍四个人还会时常联系，但后来这边练习进度加快，国内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，那个曾经活跃的VIP宿舍群，渐渐像是一艘遇难的轮船，在微信列表一点点下沉。
后来听范丞丞他们说，偶尔还会和其他练习生一起打游戏，比如秦子墨啦，娄滋博啦，他们有时候还会叫上钱正昊...
这个名字突然让蔡徐坤恍惚和后怕——不过短短一周多的时间，钱正昊的名字居然会让他感到陌生，他明明还记得他的样子，他的笑，记得他最后说：“坤坤，你，加油。”
2
蔡徐坤之所以不怎么联系钱正昊，主要是因为过不了心里那一道坎儿。
他有一个秘密，同时，这个秘密也是一个疑问。
决赛那天，蔡徐坤哭得很丢人，他其实很少哭，因为他知道自己属于一旦开始哭，就停不下来那种，不把老脸都哭光了不罢休。
下了舞台回到宿舍楼，整个楼里都是一片离别的气氛，大家都在收拾东西，每个宿舍都开着门，看到有人路过就拉进来聊两句，无非都是以后加油，未来要一帆风顺，也要多多联系之类的话。
他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来到这里，当他已经适应了这种集体生活，适应了这种所有人都在拼命向前的气氛，却在今夜过后，一切都结束，又将回到一个人的世界，去面对未来所有的未知。
走廊另一头的左叶看到他，挥手笑着向他走过来，蔡徐坤不知道为什么，刚刚收住的眼泪，突然从眼眶中汹涌而出。
有点慌的左叶跑过来：“怎么了？偶像你没事儿吧？”
人在哭的时候，最怕别人问的一句话，恐怕要数那句“你没事儿吧？”
至少蔡徐坤是这样，别人这么说，只会让他更加哭的停不下来。
蔡徐坤一只手捂着眼睛，无声地摇摇头，眼泪却不停地一行一行留下来，越来越多的人围上了，有的问“坤坤你怎么了？”还有人拍着他的肩膀，或者揉揉他的脖子，蔡徐坤不敢放下捂着眼睛的那只手，他怕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，更害怕他们在未来，渐渐变得陌生。
有时候，安慰只会让难过无限放大。
直到有人牵起他的手，那只手软软的，指尖微凉，掌心却温热。
“坤坤，走吧，我们回去。”是低沉而熟悉的少年音。
蔡徐坤不愿意承认，那是他参加比赛以来，感到最丢脸，却也是最温暖的一刻。
他被钱正昊拉回宿舍，屋子里空无一人，也没开灯，钱正昊把门关上，像小孩子抱大树一样，有些僵硬地抱住蔡徐坤，一只手摁着蔡徐坤的脖子，示意他可以靠在自己肩上，努力营造的安慰语气很是生硬：“嗯....你哭吧。”
“噗...“蔡徐坤突然笑出声，眼泪却也跟着涌出，他抱着小家伙，然后听到自己的笑声一点点变成抽泣，钱正昊却什么都没说，只是安静的借给他一个拥抱，让他去宣泄长久以来的压力和那些无法名状的感情。
大概是黑夜总是很容易剥掉一个孩子拙略的伪装，让那些拼命撑起的坚强和成熟分崩离析，露出他本该有的样子。
眼泪渐渐停止，蔡徐坤放开钱正昊，他看着面对他的小家伙，不由得叫他：“昊昊...”
他的声音有一点哭泣后的沙哑，低低的，摩擦着鼓膜，敲打着乱跳的心脏。
钱正昊仰头看着他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垂下来的刘海遮住一点带着残妆的眼睛，眼神中夹杂着懵懂与困惑，嘴唇抿着，又松开，又紧抿。
蔡徐坤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陌生的恐惧，他宁愿钱正昊保持沉默，他怕他一开口，自己会忍不住去吻他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。
3
蔡徐坤觉得，人存活的意义在于经历，因为经历的不可预测，才会让生命充满各种可能，在比赛前，完全无法想象有钱正昊这样一个人存在，会怎么样，正如同他在比赛之后，完全无法想象，如果没有没有钱正昊，会怎么样。
打开手机，点开世界时钟，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三点。时差总会让思念带上独特的色彩，让人忍不住想，那个人，在不同的地点，不同的时刻，在做什么，一瞬间会觉得离他很远；可想到其实和他在同一个世界，抛去地球的自转，共同存活在指针划过的每一秒中，又会觉得离他很近。
时间已经很晚，是时候休息了。
他可以放松自己，去回忆那些铭心的瞬间，第一次见到他时，他眼中的胆怯与热忱，最后一次与他对视，他眼中的懵懂与困惑，以及他手上白药的味道，在周锐离开那天晚上他唱给自己的歌，还有那只瓶盖，上面的温度和他的掌心一样。也许这些感觉会随着时间慢慢模糊，但他知道，它们一直存在，并不会因为记忆的流逝而被否定。
然后闭上眼睛，心中虽然依然会有熟悉的憋闷感，却意外的很平静。
第二天练习的时候，尤长靖拉着陈立农说他好怀念各种好吃的东西，尤其是海底捞实在是太好吃了，陈立农嫌弃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，叫他赶紧擦擦。Justin和范丞丞压在朱正廷身上叠罗汉，小鬼被洗脑，接过王子异递过来的维C一脸我认输：“好好好，我吃，我吃”，王子异十分欣慰地笑了：“你放心，一定会长高的。”蔡徐坤也跟着拿了一颗：“嗯，味儿不错。”
小鬼干笑两声：“对，维他命C就是我的兴奋剂。”
蔡徐坤被他戳中笑点，差点把药片笑出来，王子异看他心情不错，于是说：“我以前经常去他们宿舍，带给锐哥还有昊昊吃，也不知道他们长高了没有。”
“哇...”小鬼吐吐舌头，因为维C的缘故舌苔都变成了橘黄色，“周锐和钱正昊好惨，不对我比他们更惨。”
蔡徐坤依然笑着，眼睑微微下垂，过了一会拍拍小鬼的肩膀：“嗯，还是你比较惨一点，他们才吃了四个月，你得吃一年半。”
小鬼问：“那钱正昊长高了么？”
蔡徐坤愣住，随后若有所思地笑了：“长高了一点儿。”
“我说嘛，有效果的。”王子异很开心。
“长高了么？”
“长了一点，嗯， 长高了。”
记得那天录完采访，工作人员因为要整理素材，所以叫他们等一会再走。钱正昊看着桌子上的谷物杯小声问他：“这个我们可以拿一点回去么？”
蔡徐坤靠近他问：“你想吃啊？”
钱正昊点点头：“挺好吃的，拿回去给秦子墨他们尝尝。”
于是他问旁边的选管姐姐，可不可以拿几个谷物杯回去，选管姐姐说让他们随便拿，他拍拍钱正昊的背：“去吧，看你想拿什么。”
于是小家伙很开心的跑过去，跳了四个不同味道的，然后手里有点拿不下，回头叫他：“蔡徐坤你帮我拿两个。”
于是他们两个，每人一手一个谷物杯并排走着，走廊上洒满红色的夕阳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，他稍微扭头，就可以看到钱正昊在他身边笑着，眼睛迷成一条线：“我刚刚吃那个里面有猕猴桃的，好好吃啊。”
那时候，大概是因为春天刚到，让他整个心都是暖的。
4
当越来越多鲜活的画面都变成了回忆，蔡徐坤终于不得不承认，那段日子确实已经是过去式了。他发现大家似乎都很快投入了新的生活，他虽然表面如此，但心里并不完全是这样。
直到有一天，沉寂许久的微信群突然炸出来一张图，是钱正昊在三亚潜水时拍的照片，里面学了王子异的经典手势，周锐质问钱正昊：“崽，你怎么回事？王子异是不是给你下毒了？”
钱正昊依然很喜欢用自己的表情包，回了一个打满一堆“我不听”的图。
秦子墨的“哈哈哈”也出现的很及时。
蔡徐坤当时正在练习室，只是随便扫了一眼，就放下手机继续去练习了。其他三个人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不出现的日子，聊得好像还挺开心，蔡徐坤的手机放在椅子上，一直不停的震动。
中午休息的时候，他才有时间翻看他们的记录，从钱正昊潜水那张照片开始，再到秦子墨和钱正昊聊游戏，再到周锐命令钱正昊赶紧去睡觉不许再聊。他在聊天框里打了几个哈哈哈，又想到现在国内的时间，默默的删掉，其实这样看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也挺好的。
蔡徐坤翻到前面，又点开周锐发的那张照片，好久没见的小家伙在碧蓝色的海中，身穿潜水的装备，周围是一群群五彩斑斓的热带鱼，他双手合十，仿佛在祈祷着什么。
美国的春天似乎有些迟到，直到现在，他才真正感到空气中，有了暖意。
王子异问他在笑什么这么开心，蔡徐坤把照片给他看，问：“昊昊是不是很可爱？”
“哇，他学到了我的精髓诶，下次我也要在海里这么拍。”王子异认真的点评，然后他又有些讶异：“你好像好久都没有主动提到昊昊了。”
以前在大厂的时候，蔡徐坤可以三句话不离钱正昊，可来了这里，王子异很少再听到他讲有关钱正昊的话题。
蔡徐坤微微一笑，把照片保存下来，没再多说什么。
他发现喜欢这件事，是没有办法被阻断的，哪怕他用尽全力去回避，也会在看到他的瞬间——哪怕只有一张照片——让所有的自以为是的壁垒坍塌，可这又有什么值得沮丧的呢？
他不过是又一次，喜欢上了他而已。
5
蔡徐坤心头的那一道坎，终于可以踏过了。
他曾经疑惑着，为什么已经用尽全力去拒绝，却还是在那一个哭的很丢人的晚上，想要吻他。
他埋怨黑夜，埋怨眼泪，甚至埋怨钱正昊温暖而柔软的唇。
其实答案再简单不过，不论他如何抵触，如何克制自己，有一件事都不曾改变。
他喜欢他，always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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